第88章 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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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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嵇林別樰此前覺得隋炘是在開玩笑，畢竟那人對他們這類財閥或者聯邦可是萬分抗拒的，別人所求的登天梯，這小仙女可是擺著貪財貪吃的人設拒絕了不知道多少次。
不管這人是不是因為藏著一些隱秘顧慮不得不拒絕，左右這人是抗衡住了對名利財富的貪念的，這讓從小浸淫在追逐權利財富世界的嵇林別樰覺得很新奇。
可現在……眼前的屏幕似乎在告訴她，這位隋妹妹可能還是一位“大佬”，她就有點無法直視此前這人狀似玩笑的一些話了。
她有些走神，其他人卻是議論沸騰，大抵是在某人那吃虧吃多了，一如此前的醜匹納米衣被這些資本家們瘋狂推動，就為了抹黑隋炘的光輝形象，現在連聯邦的高官們都不遺餘力揣測隋炘其實就是一個生理變異的心理變態。
“媽誒，聽說在古代歷史，那些超級奸臣死變態多為一些大太監。”
“額，太監那是被噶了，跟她這個不一樣吧。”
“哎呀，大自然是最完美進化學信奉者，天然的就是最好的，人的身體器官是穩定的，這突然少了或者多了，總歸是不正常的，都會導致變態……”
眼看著這些人爭吵起來，大越總眼皮微動，淡淡道：“你們怎麽知道她不是原本就是男人呢。”
這話有點突兀，但出奇摁住了所有人的爭吵觀點。
林歲跟嵇林別樰比較敏感，都不動聲色瞥過大越總，暗道藍光其實企業文化就有一些性別歧視，不僅對嵇林別樰她們這些身居高位的履行懷有敵意跟輕蔑，也自然對隋炘這類崛起的強者懷有惡感。
一旦給他們機會，他們會不遺餘力打壓。
但有趣的是……他們對於自己現在正屈服於更高權利的女性利益，通過婚姻得到的好處，他們又閉口不言。
然而，一旦時機成熟，等他們爬到高位，一定會對自己因此忍受的屈辱大肆報覆。
這種人設跟心理在古今例子可不在少數 ，所以嵇林別樰十分驚訝鯨空會有這樣的操作。
不能理解，但的確大為震驚。
大越總這個人就像是一種欲望集合體，很多時候都可以揣測到他的脈絡，但是……總是會超過預測。
就好像這種話，他也會說出口。
可惜鯨空當前推出來的這位大小姐根本不能深入探查到這位乘龍快婿的底色並引以為戒。
她反而饒有讚同得點頭。
基於此，旁人也懶得多說什麽，嵇林別樰瞥了季莊殊一眼，相比處境更“吃絕戶no1”的季議員，她或許會感慨更深一些吧。
但是……嵇林別樰反而看到這人手指抵著嘴唇，看著屏幕……目光好專註，仿佛一直在看那兩顆東西，表情跟眼神有點走神，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嗯？
尷尬的氣氛被D教授打破。
“那兩顆具體是什麽，還不好說，她的生命階層太強了，當前我們努爾維斯就不存在什麽設備可以直接穿破50%進度水平的變異人身體探查到他們身體虛實的，只能掃描到大概輪廓，我也沒法確定她體內那兩顆到底是什麽……是不是男人也不重要，你們緊張什麽？”
這位D教授人沒露面，感覺好犀利啊，對在場之人的討論十分嫌棄。
沈令羽比較圓滑，平靜道：“諸位是在合理揣測隋炘這個人的信息，男女之別在一定程度上會決定他們的行事作風吧。”
D教授嗤笑：“得了吧，這是你們這些搞政治搞經濟的人想法，你們習慣用政治曲線跟消費曲線去劃分人的類別，其實是真正到了生物獵殺圈，性別是被無限淡化的，手段跟能力只取決於欲望，生的欲望，生存更好的欲望，以及滅殺他人的欲望……算了，不跟你們說這些了，我弄出這個圖，是為了告訴你們——如果跟她的性別無關，那這兩顆東西很可能就是制毒的膽囊。”
“正常人類是不具備跟一些鳥獸蟲蟻植物那樣的制毒能力的，因為沒有相應器官，但這兩顆東西很可能是她二次變異後得到的毒系膽囊。”
“你們要知道當今很多科技的發明靈感基本來自對大自然界生物能力的模擬跟提升，我做過模擬實驗跟預算，在思追島上，在沒有足夠齊全設備的情況之下，要以她當時分析曇花劇毒且制作出更強大覆合劇毒的精確度、在那段時間內就制造出大量毒素跟解毒藥的速度跟量度，她的身體必然存在這類器官。”
“而且很可能她還有相關的異能能力輔助——比如她本來就能變形毒蜘蛛這些生物，結合之下完成這種行為。”
“以她來反推區去揣測那亂葬崗，我懷疑這人的體內也有這類器官，不然不可能做到那樣的刺殺成果。”
“諸位，以我的認知，當前最可怕的變異人就是他們這一類——他們已經在人類文明認知跟腦力基礎上返祖得到了更原始生命物種的能力。”
“飛翔，制毒，超強身體肌肉細胞，強大的恢覆力，超強的洞察五感……這些才是進化的實質目標。”
“但是！”
但是什麽？
D教授的聲音多了幾分不解，“但是這兩種進化的方向某種意義上是相沖的，在至今正常的生物進化史上，基本不可能存在這樣的進化細節。”
有官員說：“因為紅災輻射的影響？因為各方面的影響？本身他們的變異也不是自然導致的意外。”
D教授的臉出現在屏幕上，好像在看著一個人。
“若非有神明相助，如果是這樣違背常理的野蠻沖突進化，我想任何生物都需要付出應有的代價，不知道林院是否有什麽獨到的見解？”
眾人還是第一次得到這樣的觀點，本來還在期頤得到異能的眾人忽然冷靜了下來，齊齊看向林歲。
林歲手指勾著玻璃杯轉動，註視著D教授那張年輕但充滿妖孽智感的臉龐跟雙眼，她說：“教授，迄今不過三個月呢，都是凡人，誰能在這麽短時間內接觸到大自然跟宇宙無限深奧的用意呢？我也不得其解，但無妨，我只管制造，你只管分析……這個世界本來就在燃燒生命潛行，從現在開始，何妨加快這種燃燒，燃燒更多的人。”
這番話簡直駭人聽聞，她壓根不在乎這些變異人的性命，或者將來她制作出的變異人性命。
反而撐著下巴對著沈臉的D教授繼續說：“最重要的是，你覺得這種變異跟進化是野蠻的，難道你以為沒有我，沒有你，這世上其他的人就是優雅的麽？”
她在笑，說出了一個更殘忍的事實。
“多奇怪啊，在場諸位也算對思追島有了挖地三尺的調查了吧，都快刮地皮了，就從沒人留意到——我用來創造蟲菌人的屍體是從哪裏來的？”
“島上沒有被無辜屠殺的性命，自然死亡的數量也不夠，並且也不是所有屍體都能用，本身屍體也是需要挑選了的，這說明它的量大得超乎想象，那麽，它們是從哪裏來的？”
沒人回答。
這個答案顯得特別殘忍又呼之欲出。
“紅音裂谷的水脈，連通兩個區，深藍跟深紅，來自裏面的屍體自水域拋擲而下，因為最近的風雨期而巡游擊中到了那片水域，被你的人打撈上來使用……”
季莊殊的聲音平和溫柔，替所有人說出這難堪的事實。
而林歲看向她，微笑：“自打十三位執行官死後，這種死屍可不是因為我才出現的，也不是因為變異人的誕生，因為我的研究才加重的。”
“所以諸位可千萬不要把這種罪名按在我頭上。”
“人類罪人，可不是我。”
“而人的欲望無止盡，諸位的訴求也無止境，我等著諸位來找我做買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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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會議，看過那名單20人某些人展現出來的殺傷力，在某種意義上也算是滿足沈令羽的目的——他們達成了協議，在林歲這邊為財閥跟聯邦制造出龐大變異人大軍且最好能讓他們內部都能得到強大異能的同時，還要聯合為應付變異人做出軍事行動。
錢，技術，人力，缺一不可。
掌握技術、為人訴求的人自然是唯一的贏家。
嵇林別樰站在高樓窗戶，看著出來的林歲，看著那些追逐她的人，內心有了某些感念。
“當一個農場主能為所有人提供食物跟工作，那他就是所有人的救世主。”
“當一個資本家讓那些人得到成為農場主的機會，那麽，他就是撒旦，是魔鬼之王。”
“人不會恐懼救世主，也不會為了救世主瘋狂，他們只會對救世主有越來越多的訴求。”
“但他們會畏懼撒旦。”
低級的欲望在溫飽，高級的欲望在於掌控別人的溫飽。
所以，這些一直處於高級欲望滿足點的人，最害怕的就是失去這種滿足。
他們正在瘋狂！
嵇林別樰沈思時，忽聽到後面有其他聲音，轉頭看去，天璽的總裁特助迎著走出來的眾參會者，將手裏的披風披在丹身邊的女子身上。
身若柳絮隨風去，空有樊樓囚鳳羽。
她是柔弱的，被囚禁的淒苦跟不情願，但難掩幾分瓊樓玉宇非要困住的色感。
於是，把她困出了菩薩蠻提及的那股風情姿態。
——花明月暗籠輕霧，今宵好向郎邊去。刬襪步香階，手提金縷鞋……
但她今天本不該參加這個會議，那個困住她的徽夜.巴爾曼一向是努爾維斯權利世界裏面的怪人。
他冷酷，猖狂，唯我獨尊，沒有任何柔軟的棱角，像是開疆辟土的霸王，說一不二，也無視人情親顧，他只會維護冰冷的王位，哪怕下面屍骨累累。
弒兄殺父得來的位置，能忍受其冰冷的絕非正常人。
而搶來的妻子……他又是如何看待的呢？
所以，為什麽要放她出來呢？
這位總裁夫人披上了披風後，目光掃過森嚴的護衛，她知道其中不乏一線天級的強者。
“他還有什麽安排？”
助理低頭，恭敬道：“先生說過，您是天璽的另一位主人，他想讓您看一看這個世界。”
“沒有所謂的安排，您可以選擇跟任何人接觸。”
旁人也聽到了，神色各異，但都不免觀察這位身世奇異，也被譽為努爾維斯一大禁忌的女子。
她別開眼，輕輕兩句。
“那我明白了。”
“他是要我像他一樣享受過權力，然後再也離不開——欲望會像醋一樣軟化骨頭。”
助理不敢吭聲，這位總裁夫人卻笑著把戒指取下，指尖轉著，卻是遞給一個人，還對這個人說了話。
“男人到了一定年紀，得到了女人跟權利財富後，就想著要有一個滿意的子嗣繼承人自己的一切。”
“他是在以此討好我。”
子嗣。
丹聞言，手指撫摸過巴爾曼的家族戒指。
而這位夫人卻說:“不過我今天的感受卻是——外面的世界的確在變，他應該想到，一個正常人類子嗣已經無法應對這個世界了，他必然要得到懷有異能天賦的孩子……所以如何能讓他權利滋養下的醫療世界擁有讓我懷上並且成功生育異能寶寶……林院，你覺得呢？”
林歲是意外的，但也感覺到了巨大的麻煩，她委婉道：“夫人，您是天璽的主人，徽夜總裁視您如珍寶，而當前這些技術並不健全，可以說差距甚大，不說懷孕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就是……您懷上了，也會在生育中死去。”
這位總裁夫人笑了笑，好像對自己的死活不太在乎，手指松開，戒指落在林歲手裏。
“那就是你的事了。”
“滿足他迄今最大的需求，從此以後，天璽第三人就是你。”
嵇林別樰等人想過技術的變革會體現在一些氏族邊緣子弟的身上，一些家族可能會把這些子弟推出來做實驗，但萬萬沒想到最先釣出來的大買賣是天璽的總裁夫妻。
這一對夫妻本來就不正常，而林歲也無疑接了一個燙手山芋，更重要的是丹這些人的地位……很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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嵇林別樰上車後，隔板升起，她撥出了一個電話。
隋炘接通了。
“樰姐姐結束了？”
“嗯……”嵇林別樰的音調有點遲疑。
“咋滴了，聯邦的人要你們這些財閥為對付變異人的軍事行動買單軍費？”
“是，其中之一。”
隋炘笑：“看來是很大一筆軍費，讓諸位老板們破費了，不如你們把錢直接給我，我替你們去找那些變異人分錢安撫，保護努爾維斯的穩定？”
嵇林別樰：“其實你也知道，當前你們變異人壓根沒對社會造成多大麻煩，但他們就是如臨大敵，所以用這個理由沒用。”
他們真正懼怕的其實是變異人翻過身來壓在他們頭上。
統治權轉移。
嵇林別樰也是其中一員，也算跟隋炘開誠布公。
“奧，所以姐姐也怕我壓在你身上嗎？”
隋炘那邊吃著東西，跟嘮嗑一樣隨口一說，結果就聽到那邊嵇林別樰的呼吸不太穩。
咦？不對勁哦，這位強大的大小姐竟沒控制住呼吸？
是對她太信任呢，還是……這句話有那麽嚇人嗎？
隋炘不理解了，正要逼逼什麽，嵇林別樰那邊轉移話題，說起五都二十人名單的事。
“啊？烏山雲雨？”
隋炘可不知道其他四都的事，也不知道其他地方出現這麽多超級強者，估計好些是她對付不了的，畢竟深白跟深暗那兩個超級大區可是第一紅災的重災區，尤其是深暗遺跡區，是100%毀滅的唯一遺跡區，也就是當年在第一紅災時期全範圍滅絕所有生物，連細菌都沒留下的那種存在。
反正在五都聯邦歷史簡報中是這麽說的，別的隋炘也不知道，但迄今為止那邊都不適宜正常生物生存。
簡而言之，能在裏面生存的人類都是狠人，變相誕生的變異人肯定更強，這毋庸置疑。
“……我以為你會對亂葬崗這個名字更感興趣。”
“不是啊，肯定是烏山雲雨啊，哈哈哈，這名字真的是，好下流啊！”隋炘那邊越笑，嵇林別樰這邊越無奈，手指揉了下耳後根，摸到些許熱度，還是提到了D教授的事。
“你能制毒，他們可能發現了。”
“奧，這不是顯而易見，發現就發現唄。”
“你不意外他們是如何發現的？”
“啊？”
“你身體是不是有了什麽奇怪的變化？”
隋炘心裏一驚，暗想自己身體變異的事被發現了？她的胃要保不住了？！
該死，那什麽D教授這麽牛皮？
“嗚……這不重要啊，你們會議還說了什麽嗎？看你這支支吾吾的，我的樰姐姐，你這不對勁啊，他們說我壞話了？”
嵇林別樰：“說你的威脅依舊很大，需要審視你的自由人身份吧，對你的能力哦也有研究探討。”
隋炘：“呵！這些跳梁小醜！不過如此！我還以為這壞話多厲害呢，我又不是沒見過世面，還能被他們氣到？我跟你講，經過這段時間的磨礪，我早就不動如山，泰然自若了。”
嵇林別樰：“還說你身體變異了器官。”
啊，我的胃！好危險好危險！
隋炘：“什麽？胡說八道，一派胡言，真是可笑，這種無聊的汙蔑，我一點都不在乎，問曰世間有人謗我、欺我、辱我、笑我、輕我、賤我、惡我、騙我，該如何處之乎。我只需忍他、讓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待幾年，你且看他。”
她這逼逼叨叨的，一副死窮酸掉書包嘴硬的樣子，看來身體是真有器官變異了？
嵇林別樰：“我發給你看下這張圖，聯邦說你變異成了男人，或者本來就是男人，有些人甚至還說你可能還有腿毛。”
隋炘：“什麽！誰說的！ 啊啊啊！我要叉掉他們！”
隋炘楞了下才意識到對方認知的器官變異跟胃無關，而是那倆顆東西……不是，這圖上咋長那地方，還好大兩顆……啊！
奇恥大辱！
她好好的小仙女啊！
誰家小仙女是女裝大佬？！
她當時頭皮都炸了，哪裏還顧得上隱藏自身秘密，幾乎頭冒青煙，嗓子都破音了，帶著幾分哭腔，怒罵著從從地上跳起，被索爾拽住問什麽了。
“他們又欺負我！敗壞我的名節！氣死氣死氣死我了，你別攔我，我現在就去聯邦大廈！”
“哦，飯做好了，吃完再去？”
“哦？那行，我吃完再去……”
嵇林別樰這邊得到正確的反應——果然是制毒膽囊，而不是那什麽……還好還好。
她不知不覺松了好大一口氣，但聽到那邊陌生的男聲，見他哄住了暴跳如雷的隋炘，眼眸不由瞇起。
“吃飯了？”
此時隋炘正好把語音外放了，索爾也聽到了，握著鏟子的手臂頓了下，繼續弄菜。
而隋炘此時尤有幾分負氣的鼻音，懨懨應答，“我吃完再去叉人，你最好避開點，不然血濺到你身上不太好。”
“我怕你找錯人……我把參會者的名單發你可好，不過到底哪些人說你壞話，我記不太清了。”
嵇林別樰此時垂眸看著圓潤優美的指甲，眉眼微垂間，優雅清貴斂於車內昏暗的光線中，薄薄的唇瓣說著最溫柔的話，實則幹著最腹黑的事兒。
說不清是誰，那所有人都有可能這麽說跟。
包括……其他隋炘可能會勾搭的人。
隋炘：“發我發我發我，氣死我了，這些土賊！”
嵇林別樰：“也沒必要生氣，反正在我眼裏，你一直都是可愛的小仙女。”
隋炘：“真的？”
嵇林別樰：“難道我會騙你？”
隋炘：“那我能住你家咯？”
嵇林別樰手指揉捏著小西裝袖扣，感受著玉石的溫潤，“可以，但我只跟小妹妹一起住，男人不行。”
“我說的是現在給你做飯的那個男人，還有另外兩個男人，不行。”
隋炘：“好吧，那我們來談談仙女救美的事？”
“嗯，我在會議上已設好下半場了……給你準備了一個你肯定也很討厭的獵物。”
嵇林別樰想到會議上的事，微笑著提起，那邊的隋炘聽著也冷笑了。
原來是那狗東西呢。
她還沒找小的麻煩，大的就先跳出來了。
有點意思。
不過天璽這倆夫妻還處在霸道總裁強制愛的戲碼啊？
“活久見啊，都要末世了，還能看到這樣的劇情。”
索爾不解，“天璽的徽夜.巴爾曼我聽說過，蠻可怕的一個人，放任丹這些人野蠻競爭，本來以為已經默認丹繼承，怎麽現在又要生一個繼承人？”
隋炘：“你們男人是不是都想要有一個自己的孩子。”
額……大部分是這樣的。
索爾低頭：“要看對象，如果是心愛的女子，會很想，但如果太深愛，但凡會傷到對方，不會強求。”
隋炘：“天璽會有大事發生，這個夫人恐怕有尋死的意思了。”
索爾：“不至於吧。”
隋炘略委婉說：“她原來是丹的大嬸嬸，雖然是後娶的。”
也就是說徽夜這猛人是幹掉了哥哥，強娶了哥哥新娶的小嬌妻……
丹那貴公子是幾天之內從叫大嬸嬸變成了小嬸嬸。
隋炘：“聽說一開始嫁給原天璽總裁也就是丹的大伯，也是因為強取豪奪什麽的……”
索爾：“！”
天璽的瓜太多了，那劇情哪裏像是廢土世界能有的，都差不多趕上古早時期大宅院那點破事了。
總的來說就是烽火佳人亂世紅顏被一群狗男人追逐……
“但具體多美我是沒見過的。”
“我問問嵇林別樰。”
越想越好奇，她還真再次聯系嵇林別樰，後者還以為計劃有變故，就慎重詢問了，結果對面的小仙女就問：“那夫人美不美？多美啊？”
嵇林別樰：“你就問這個？”
隋炘：“對啊，美不？”
嵇林別樰：“自然是傾國傾城的。”
隋炘：“多傾國傾城啊，你形容下……那丹的臉色是不是比吃屎還難看？”
索爾握著飯碗，眼看著對面的隋炘非纏著嵇林別樰問人家到底多美，當時丹的表情如何如何，反正像極了鄉下村頭頓在玉米地邊上嗑著瓜子嘮嗑的老太太。
這一嘮嗑，楞是比倆人之前討論那駭人計劃的時間還要長，嘮到嵇林別樰的聲音都比之前啞了，隋炘才心滿意足來一句：“看來比你還漂亮啊，那是真的美了，姐姐你早這麽形容不就可以了，還跟我說這麽多，我嗓子都啞了，索爾，給我一杯水……看來姐姐你也是在乎外貌的啊，見不得其他姐姐比你美，這種好勝心可要不得，你看我就比較清新脫俗，從不在乎這個。”
她是人？
嵇林別樰氣笑了，直接掛了電話。
隋炘這才對著早已涼掉的鍋挑剩下的菜吃，一邊把跟嵇林別樰嘮過的磕又重新跟索爾說了一遍。
興致盎然，反覆品味，渾然沒管不遠處兩個粽子已經被餓了快二十天了。
索爾扶額嘆息，但也聽得專心致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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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場會議的核心關於隋炘的晃蕩鬧劇還是傳播開來，介於某種社會影響的需求，沈令羽這邊的班底看似冷酷精銳高高在上，實則野路子得很，很懂得拿捏社會輿論。
隋炘這邊跟嵇林別樰剛聊完事，跟索爾撿著剩菜吃得差不多了，社會消息就泛濫了。
關於五都變異人排行的事，許多事跡被大肆宣傳，大大加深了民眾對這些變異人的敵意跟畏懼，各種抗議群體湧現，就為了讓聯邦出臺對變異人的屠殺指令。
達成司法上有效的對變異人滅殺政策……
而對於努爾維斯內部最大的威脅變異人，隋炘的事跡反而被淡化了——聯邦並不希望王八島上的窩囊氣被廣為流傳，反而利用那張CT圖有意無意引導民眾對隋炘的汙名化。
簡而言之，他們不希望隋炘在民間形成名望。
他們看過那個視頻，都能被她的強大跟手段鎮住，那麽必然掙紮在這種世界環境裏的民眾也會被折服，在內心深處渴望這樣的存在來拯救他們。
這不行。
必須在苗頭上就掐住。
“這個沈令羽手段很高。”在小破船上，索爾端著飯碗，跟隋炘坐在小板凳上對著簡陋的鍋就餐，卻評價著聯邦核心人物。
隋炘扒著飯，一邊咬著皮皮蝦，哼哼唧唧，“按照正常發展，他應該還要等幾年才會浮出水面，現在因為明面上的師兄不頂事了，不得不上位，在威望跟政績上其實不達標，自然得用最短的時間搞出成績來，以穩人心，別看他這邊撩撥財閥，這邊埋汰我，看似幾邊點火，但他把那個D教授跟大越總推到前頭頂鍋，我若要記恨，先對付的也是他們，他穩穩的沒啥事。”
索爾：“那你要換對象嗎？”
隋炘吐掉皮皮蝦的頭，隨意道：“換什麽對象啊……作為變異人，作為隋炘，一開始就滿世界都是我敵人了。”
“換來換去都一樣。”
索爾一時看不清她此時這話的深意，但後來他就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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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邦召集財閥跟各方開那個會的結果很快就有了成效。
財閥出錢，出力，出技術。
軍事要有行動，既是對外的，也一定有對內的，社會就一定需要相應的情報裝置，借此，聯邦議會用最快的速度借著這股社會上一片讚同的東風推進了監控的安置。
而這需要更強的技術。
無涯被委托負責這個項目——在努爾維斯這整個大都中安排這種深度監控設備。
說起來這種設備也跟那個ct設備異曲同工，都是為了監控變異人的存在，面向社會無限捕捉，大數據分析等等，這可不是小工程，負責這個項目的人……
是嵇林別樰。
努爾維斯一環，也是位於中心區的位置，跟當日聯邦開會的聯邦大樓挨著的一片建築體中，無涯的行政大樓高聳入雲，在頂樓某個房間中，嵇林莫邪看著屏幕上波動的數據，手指下的筆尖不斷解析，最後得出了一段文字。
“果然跟隋炘有勾結……”
嵇林莫邪笑了，把這張紙交給了身後的男子。
“你趙家在R市的根基被她直接擼掉，固然在努爾維斯也算有底子，到底是受了重創，如今也被打壓，心中有恨，現在是你們的機會。”
“多謝莫邪少爺給這個機會……若非有您護著，我們趙家在努爾維斯也無法立足，更別提還能在無涯內擔任要職。”面相刻薄的老者低頭表示謙卑跟順從，但也面露憂慮，“可惜嵇林別樰這個人自身雖不是什麽門徒，卻有嵇林氏內安排的諸多強者庇護，不說開鋒境的，可能在努爾維斯本部都有夜光境的守門人，還有那隋炘，如果他們約定會面，我如何能找到人精準暗殺呢？”
嵇林莫邪笑，“我這姐姐可未必是什麽普通人，你們都被她騙了，據我所知，她應該是開鋒境的門徒。”
趙家老者震驚，“那我們就更難……”
嵇林莫邪手指摩挲，看著上面隋炘跟嵇林別樰約定的時間地點，“她們要交易資料，能幫你的人可不少。”
聯邦？其他財閥？或者……
趙氏老者從嵇林莫邪的眼底看到了隱晦的冷意。
他一下子悟了。
“莫邪少爺放心，我這就去聯絡清道夫的人。”
“算算時間，她們會面的第二天也正好是項目開彩的日子，正好她死了，少爺您替她完成開彩，如此，無涯才能在您的手中，而不是讓一個女人掌管。”
嵇林莫邪低頭微笑，但眼底的暗色頗隱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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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這天，趕上努爾維斯中環區域上班族放假的時候，人特別多。
說起來，努爾維斯並不是一體建造的新興城市，它是在當年大破滅的底子上反覆加建的，有點像以前多城覆滅，幸存者擊中聚集在某個區域，最後形成聯邦制。
議會的存在就是最初那些城池領頭人傳遞下來的。
不過，這樣一來努爾維斯也必然存在以前的社會基礎 設施。
有些設施現在都還在用。
比如城中地鐵。
在地面上的地鐵。
嵇林別樰戴著口罩，站在努爾維斯中環工新區的地鐵站臺上，看到無數大廈中在飯點的時候湧出許多上班族來。
他們跟社會底層賣勞力的人不一樣，也跟那些難民不一樣，他們是接受了教育了的，因為社會還需要他們履行某些技術崗位跟知識崗位的能力，也是大浪淘沙一樣，腦子不錯且努力的人會從底層被選拔出來，或者是同為中產的孩子繼續在這個區域工作。
朝九晚五，加班加班再加班，每年拿幾千LB，住著小小的房子，吃著漢堡喝著廉價不健康的奶茶……
然後，他們也在低頭刷著手機上各種爆炸新聞。
嵇林別樰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察覺到有人偷拍自己，目光淡淡掃過去，那幾個人就尷尬轉移了目光跟手機，有的沒的討論別人也在聊的話題。
“誒，你們說，那個隋炘真的是人妖嗎？”
“不曉得，科學院認定的，應該是吧。”
“變異能變人妖？誰知道，反正感覺這人本來就不太正常，你看啊，這人本來就是一個打工上班的人，突然得到這種能力，還不得滿世界搞事，搞不好現在就在跑各處偷錢呢。”
“我怎麽聽說其實她也挺好，只是跟抓她的那些人敵對，沒怎麽禍害咱們普通人。”
“呵呵，你傻啊，那是她不敢，你看咱們現在可是在努爾維斯？她能做什麽？敢做什麽？我算是看出來了，這些變異人一開始也就是一些沒怎麽讀過書的一群野蠻人，在遺跡區走了狗屎運成了變異人，將來肯定要殺回努爾維斯搶奪財富爭取權利，沒看古代那些故事呢，多的是這類一朝暴富的人造反……聯邦跟這些財團都聯手了，她也只能躲起來了，其實聯邦給她自由人身份，也就是希望她安分點，別亂惹事。”
“有道理，這些人命真好啊，狗屎運。”
“可不是，如果是我得到了異能，肯定第一時間加入聯邦或者財團，為社會服務。”
這些人似乎因為嵇林別樰在邊上，頗有種高談論闊希望博她關註的意思。
哪怕戴著口罩，列車上的人也都能看出其身段氣質非凡，連衣著布料都上乘金貴。
簡而言之就是這是一個再低調也跟中環格格不入的人。
就連他們的公司老板也沒這樣的氣質。
他們挪不開目光，有心博取她的關註。
然而，她很快移開了目光，看著窗外。
嵇林別樰手指抵著額側，對這些人的言詞不予置評，倒是第一次認真查看這個努爾維斯的變化。
她離開好多年了，最近才回努爾維斯。
仿佛這個世界每天都在變。
如改變不了方向。
人類群體還是朝著怨恨跟疲累的方向疾奔……
藍牙耳機中忽然傳來聲音。
“走神了啊姐姐，都說今天有人會來暗殺你，你這樣可不太好，就對我這麽放心嗎？”
嵇林別樰回神，看了一眼屏幕上顯現出來的紅點，紅點正在朝她這邊移動。
列車上，前後兩節車廂都有人在朝她這邊移動。
“沒看到你，他們不會出手的吧。”
“不，他們看到我了。”
嵇林別樰擡眸，看到走到自己身邊的人……一個女子，戴著帽子，穿著樸素的衣服，幹幹凈凈的，也戴著口罩。
隋炘。
但又不是隋炘，氣息不對。
大概是那個癡情男。
嵇林別樰擡眸看著索爾，兩人四目相對時，那邊靠近他們的人已經通過眼鏡看到兩人在轉移一個U盤。
動手！
刷！
左右八個人瞬間爆發，以氣勁催動雙足，八個開鋒境以殘影迅速移動在十幾米距離內，轉眼就靠近了索爾兩人這邊。
一剎！
轟！索爾一腳踢開了地鐵車窗，外面的風速豁然湧入，接著索爾第一時間抓著窗口跳出，四人迅速齊齊破窗追出，而嵇林別樰看了剩下四人一眼。
八個開鋒境，好大的手筆。
“清道夫，夜食者？”
清道夫不會應。
殺手哪裏會承認自己是殺手的，一入場就一言不發，不留一句，只留屍體。
所以他們沒回應嵇林別樰，而周遭的人可沒一般門徒或者武裝人員的反應，大多數人還是在尖叫著，但身體都來不及動彈，只看到這些人閃過身邊包圍了那個氣質小姐姐之後，一部分跟著破窗而出，一部分留下朝著嵇林別樰殺去。
嵇林別樰對外偽裝是沒啥門徒戰力的，哪怕個別人肯定把她威脅化，認為她有，但環境從未逼迫她動手，不過今天……
她倒是不介意，但藍牙裏面有聲音。
“別動。”
“這時候了，你讓我別動？”
“等我仙女救美。”
“那你倒是來啊……”
眼看著敵人的刀鋒都要到跟前了，嵇林別樰嘆著氣，還是摁住了動手的沖動。
然後……
砰砰砰砰！
四具屍體被強勢拋擲回來，轟在這些人身上。
首先，人死了，剛出去的四個開鋒境同伴，就這麽死了。
其次，人砸回來的力道堪比暗器，砸在身上直接讓他們胸口悶痛，直接吐血。
狼狽時，轉頭看見另一頭在慌亂靠邊躲避的人群中，一個人逆流而來。
列車疾馳，她步伐不緊不慢的。
雙手插在毛線衛衣兜裏，戴著小天使粉紅口罩，慢吞吞走來，列車開過去時候，城市大廈的豎直線條會切割觀影，一閃一閃在她身上掠過，她每一步都像是在平步穿梭，而密密麻麻的蜘蛛絲隨著她的走動不斷攀爬蔓延在列車廂壁上。
每一根絲線的尖端都帶著鋒利的黑刺。
乍一看，就像是撒旦從地獄降臨而來。
且在那四人冷汗疊出的時候，她對嵇林別樰說：“我這不是來了嗎？”
“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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嵇林別樰此前覺得隋炘是在開玩笑，畢竟那人對他們這類財閥或者聯邦可是萬分抗拒的，別人所求的登天梯，這小仙女可是擺著貪財貪吃的人設拒絕了不知道多少次。
不管這人是不是因為藏著一些隱秘顧慮不得不拒絕，左右這人是抗衡住了對名利財富的貪念的，這讓從小浸淫在追逐權利財富世界的嵇林別樰覺得很新奇。
可現在……眼前的屏幕似乎在告訴她，這位隋妹妹可能還是一位“大佬”，她就有點無法直視此前這人狀似玩笑的一些話了。
她有些走神，其他人卻是議論沸騰，大抵是在某人那吃虧吃多了，一如此前的醜匹納米衣被這些資本家們瘋狂推動，就為了抹黑隋炘的光輝形象，現在連聯邦的高官們都不遺餘力揣測隋炘其實就是一個生理變異的心理變態。
“媽誒，聽說在古代歷史，那些超級奸臣死變態多為一些大太監。”
“額，太監那是被噶了，跟她這個不一樣吧。”
“哎呀，大自然是最完美進化學信奉者，天然的就是最好的，人的身體器官是穩定的，這突然少了或者多了，總歸是不正常的，都會導致變態……”
眼看著這些人爭吵起來，大越總眼皮微動，淡淡道：“你們怎麽知道她不是原本就是男人呢。”
這話有點突兀，但出奇摁住了所有人的爭吵觀點。
林歲跟嵇林別樰比較敏感，都不動聲色瞥過大越總，暗道藍光其實企業文化就有一些性別歧視，不僅對嵇林別樰她們這些身居高位的履行懷有敵意跟輕蔑，也自然對隋炘這類崛起的強者懷有惡感。
一旦給他們機會，他們會不遺餘力打壓。
但有趣的是……他們對於自己現在正屈服於更高權利的女性利益，通過婚姻得到的好處，他們又閉口不言。
然而，一旦時機成熟，等他們爬到高位，一定會對自己因此忍受的屈辱大肆報覆。
這種人設跟心理在古今例子可不在少數 ，所以嵇林別樰十分驚訝鯨空會有這樣的操作。
不能理解，但的確大為震驚。
大越總這個人就像是一種欲望集合體，很多時候都可以揣測到他的脈絡，但是……總是會超過預測。
就好像這種話，他也會說出口。
可惜鯨空當前推出來的這位大小姐根本不能深入探查到這位乘龍快婿的底色並引以為戒。
她反而饒有讚同得點頭。
基於此，旁人也懶得多說什麽，嵇林別樰瞥了季莊殊一眼，相比處境更“吃絕戶no1”的季議員，她或許會感慨更深一些吧。
但是……嵇林別樰反而看到這人手指抵著嘴唇，看著屏幕……目光好專註，仿佛一直在看那兩顆東西，表情跟眼神有點走神，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嗯？
尷尬的氣氛被D教授打破。
“那兩顆具體是什麽，還不好說，她的生命階層太強了，當前我們努爾維斯就不存在什麽設備可以直接穿破50%進度水平的變異人身體探查到他們身體虛實的，只能掃描到大概輪廓，我也沒法確定她體內那兩顆到底是什麽……是不是男人也不重要，你們緊張什麽？”
這位D教授人沒露面，感覺好犀利啊，對在場之人的討論十分嫌棄。
沈令羽比較圓滑，平靜道：“諸位是在合理揣測隋炘這個人的信息，男女之別在一定程度上會決定他們的行事作風吧。”
D教授嗤笑：“得了吧，這是你們這些搞政治搞經濟的人想法，你們習慣用政治曲線跟消費曲線去劃分人的類別，其實是真正到了生物獵殺圈，性別是被無限淡化的，手段跟能力只取決於欲望，生的欲望，生存更好的欲望，以及滅殺他人的欲望……算了，不跟你們說這些了，我弄出這個圖，是為了告訴你們——如果跟她的性別無關，那這兩顆東西很可能就是制毒的膽囊。”
“正常人類是不具備跟一些鳥獸蟲蟻植物那樣的制毒能力的，因為沒有相應器官，但這兩顆東西很可能是她二次變異後得到的毒系膽囊。”
“你們要知道當今很多科技的發明靈感基本來自對大自然界生物能力的模擬跟提升，我做過模擬實驗跟預算，在思追島上，在沒有足夠齊全設備的情況之下，要以她當時分析曇花劇毒且制作出更強大覆合劇毒的精確度、在那段時間內就制造出大量毒素跟解毒藥的速度跟量度，她的身體必然存在這類器官。”
“而且很可能她還有相關的異能能力輔助——比如她本來就能變形毒蜘蛛這些生物，結合之下完成這種行為。”
“以她來反推區去揣測那亂葬崗，我懷疑這人的體內也有這類器官，不然不可能做到那樣的刺殺成果。”
“諸位，以我的認知，當前最可怕的變異人就是他們這一類——他們已經在人類文明認知跟腦力基礎上返祖得到了更原始生命物種的能力。”
“飛翔，制毒，超強身體肌肉細胞，強大的恢覆力，超強的洞察五感……這些才是進化的實質目標。”
“但是！”
但是什麽？
D教授的聲音多了幾分不解，“但是這兩種進化的方向某種意義上是相沖的，在至今正常的生物進化史上，基本不可能存在這樣的進化細節。”
有官員說：“因為紅災輻射的影響？因為各方面的影響？本身他們的變異也不是自然導致的意外。”
D教授的臉出現在屏幕上，好像在看著一個人。
“若非有神明相助，如果是這樣違背常理的野蠻沖突進化，我想任何生物都需要付出應有的代價，不知道林院是否有什麽獨到的見解？”
眾人還是第一次得到這樣的觀點，本來還在期頤得到異能的眾人忽然冷靜了下來，齊齊看向林歲。
林歲手指勾著玻璃杯轉動，註視著D教授那張年輕但充滿妖孽智感的臉龐跟雙眼，她說：“教授，迄今不過三個月呢，都是凡人，誰能在這麽短時間內接觸到大自然跟宇宙無限深奧的用意呢？我也不得其解，但無妨，我只管制造，你只管分析……這個世界本來就在燃燒生命潛行，從現在開始，何妨加快這種燃燒，燃燒更多的人。”
這番話簡直駭人聽聞，她壓根不在乎這些變異人的性命，或者將來她制作出的變異人性命。
反而撐著下巴對著沈臉的D教授繼續說：“最重要的是，你覺得這種變異跟進化是野蠻的，難道你以為沒有我，沒有你，這世上其他的人就是優雅的麽？”
她在笑，說出了一個更殘忍的事實。
“多奇怪啊，在場諸位也算對思追島有了挖地三尺的調查了吧，都快刮地皮了，就從沒人留意到——我用來創造蟲菌人的屍體是從哪裏來的？”
“島上沒有被無辜屠殺的性命，自然死亡的數量也不夠，並且也不是所有屍體都能用，本身屍體也是需要挑選了的，這說明它的量大得超乎想象，那麽，它們是從哪裏來的？”
沒人回答。
這個答案顯得特別殘忍又呼之欲出。
“紅音裂谷的水脈，連通兩個區，深藍跟深紅，來自裏面的屍體自水域拋擲而下，因為最近的風雨期而巡游擊中到了那片水域，被你的人打撈上來使用……”
季莊殊的聲音平和溫柔，替所有人說出這難堪的事實。
而林歲看向她，微笑：“自打十三位執行官死後，這種死屍可不是因為我才出現的，也不是因為變異人的誕生，因為我的研究才加重的。”
“所以諸位可千萬不要把這種罪名按在我頭上。”
“人類罪人，可不是我。”
“而人的欲望無止盡，諸位的訴求也無止境，我等著諸位來找我做買賣。”
——————
一場會議，看過那名單20人某些人展現出來的殺傷力，在某種意義上也算是滿足沈令羽的目的——他們達成了協議，在林歲這邊為財閥跟聯邦制造出龐大變異人大軍且最好能讓他們內部都能得到強大異能的同時，還要聯合為應付變異人做出軍事行動。
錢，技術，人力，缺一不可。
掌握技術、為人訴求的人自然是唯一的贏家。
嵇林別樰站在高樓窗戶，看著出來的林歲，看著那些追逐她的人，內心有了某些感念。
“當一個農場主能為所有人提供食物跟工作，那他就是所有人的救世主。”
“當一個資本家讓那些人得到成為農場主的機會，那麽，他就是撒旦，是魔鬼之王。”
“人不會恐懼救世主，也不會為了救世主瘋狂，他們只會對救世主有越來越多的訴求。”
“但他們會畏懼撒旦。”
低級的欲望在溫飽，高級的欲望在於掌控別人的溫飽。
所以，這些一直處於高級欲望滿足點的人，最害怕的就是失去這種滿足。
他們正在瘋狂！
嵇林別樰沈思時，忽聽到後面有其他聲音，轉頭看去，天璽的總裁特助迎著走出來的眾參會者，將手裏的披風披在丹身邊的女子身上。
身若柳絮隨風去，空有樊樓囚鳳羽。
她是柔弱的，被囚禁的淒苦跟不情願，但難掩幾分瓊樓玉宇非要困住的色感。
於是，把她困出了菩薩蠻提及的那股風情姿態。
——花明月暗籠輕霧，今宵好向郎邊去。刬襪步香階，手提金縷鞋……
但她今天本不該參加這個會議，那個困住她的徽夜.巴爾曼一向是努爾維斯權利世界裏面的怪人。
他冷酷，猖狂，唯我獨尊，沒有任何柔軟的棱角，像是開疆辟土的霸王，說一不二，也無視人情親顧，他只會維護冰冷的王位，哪怕下面屍骨累累。
弒兄殺父得來的位置，能忍受其冰冷的絕非正常人。
而搶來的妻子……他又是如何看待的呢？
所以，為什麽要放她出來呢？
這位總裁夫人披上了披風後，目光掃過森嚴的護衛，她知道其中不乏一線天級的強者。
“他還有什麽安排？”
助理低頭，恭敬道：“先生說過，您是天璽的另一位主人，他想讓您看一看這個世界。”
“沒有所謂的安排，您可以選擇跟任何人接觸。”
旁人也聽到了，神色各異，但都不免觀察這位身世奇異，也被譽為努爾維斯一大禁忌的女子。
她別開眼，輕輕兩句。
“那我明白了。”
“他是要我像他一樣享受過權力，然後再也離不開——欲望會像醋一樣軟化骨頭。”
助理不敢吭聲，這位總裁夫人卻笑著把戒指取下，指尖轉著，卻是遞給一個人，還對這個人說了話。
“男人到了一定年紀，得到了女人跟權利財富後，就想著要有一個滿意的子嗣繼承人自己的一切。”
“他是在以此討好我。”
子嗣。
丹聞言，手指撫摸過巴爾曼的家族戒指。
而這位夫人卻說:“不過我今天的感受卻是——外面的世界的確在變，他應該想到，一個正常人類子嗣已經無法應對這個世界了，他必然要得到懷有異能天賦的孩子……所以如何能讓他權利滋養下的醫療世界擁有讓我懷上並且成功生育異能寶寶……林院，你覺得呢？”
林歲是意外的，但也感覺到了巨大的麻煩，她委婉道：“夫人，您是天璽的主人，徽夜總裁視您如珍寶，而當前這些技術並不健全，可以說差距甚大，不說懷孕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就是……您懷上了，也會在生育中死去。”
這位總裁夫人笑了笑，好像對自己的死活不太在乎，手指松開，戒指落在林歲手裏。
“那就是你的事了。”
“滿足他迄今最大的需求，從此以後，天璽第三人就是你。”
嵇林別樰等人想過技術的變革會體現在一些氏族邊緣子弟的身上，一些家族可能會把這些子弟推出來做實驗，但萬萬沒想到最先釣出來的大買賣是天璽的總裁夫妻。
這一對夫妻本來就不正常，而林歲也無疑接了一個燙手山芋，更重要的是丹這些人的地位……很危險。
——————
嵇林別樰上車後，隔板升起，她撥出了一個電話。
隋炘接通了。
“樰姐姐結束了？”
“嗯……”嵇林別樰的音調有點遲疑。
“咋滴了，聯邦的人要你們這些財閥為對付變異人的軍事行動買單軍費？”
“是，其中之一。”
隋炘笑：“看來是很大一筆軍費，讓諸位老板們破費了，不如你們把錢直接給我，我替你們去找那些變異人分錢安撫，保護努爾維斯的穩定？”
嵇林別樰：“其實你也知道，當前你們變異人壓根沒對社會造成多大麻煩，但他們就是如臨大敵，所以用這個理由沒用。”
他們真正懼怕的其實是變異人翻過身來壓在他們頭上。
統治權轉移。
嵇林別樰也是其中一員，也算跟隋炘開誠布公。
“奧，所以姐姐也怕我壓在你身上嗎？”
隋炘那邊吃著東西，跟嘮嗑一樣隨口一說，結果就聽到那邊嵇林別樰的呼吸不太穩。
咦？不對勁哦，這位強大的大小姐竟沒控制住呼吸？
是對她太信任呢，還是……這句話有那麽嚇人嗎？
隋炘不理解了，正要逼逼什麽，嵇林別樰那邊轉移話題，說起五都二十人名單的事。
“啊？烏山雲雨？”
隋炘可不知道其他四都的事，也不知道其他地方出現這麽多超級強者，估計好些是她對付不了的，畢竟深白跟深暗那兩個超級大區可是第一紅災的重災區，尤其是深暗遺跡區，是100%毀滅的唯一遺跡區，也就是當年在第一紅災時期全範圍滅絕所有生物，連細菌都沒留下的那種存在。
反正在五都聯邦歷史簡報中是這麽說的，別的隋炘也不知道，但迄今為止那邊都不適宜正常生物生存。
簡而言之，能在裏面生存的人類都是狠人，變相誕生的變異人肯定更強，這毋庸置疑。
“……我以為你會對亂葬崗這個名字更感興趣。”
“不是啊，肯定是烏山雲雨啊，哈哈哈，這名字真的是，好下流啊！”隋炘那邊越笑，嵇林別樰這邊越無奈，手指揉了下耳後根，摸到些許熱度，還是提到了D教授的事。
“你能制毒，他們可能發現了。”
“奧，這不是顯而易見，發現就發現唄。”
“你不意外他們是如何發現的？”
“啊？”
“你身體是不是有了什麽奇怪的變化？”
隋炘心裏一驚，暗想自己身體變異的事被發現了？她的胃要保不住了？！
該死，那什麽D教授這麽牛皮？
“嗚……這不重要啊，你們會議還說了什麽嗎？看你這支支吾吾的，我的樰姐姐，你這不對勁啊，他們說我壞話了？”
嵇林別樰：“說你的威脅依舊很大，需要審視你的自由人身份吧，對你的能力哦也有研究探討。”
隋炘：“呵！這些跳梁小醜！不過如此！我還以為這壞話多厲害呢，我又不是沒見過世面，還能被他們氣到？我跟你講，經過這段時間的磨礪，我早就不動如山，泰然自若了。”
嵇林別樰：“還說你身體變異了器官。”
啊，我的胃！好危險好危險！
隋炘：“什麽？胡說八道，一派胡言，真是可笑，這種無聊的汙蔑，我一點都不在乎，問曰世間有人謗我、欺我、辱我、笑我、輕我、賤我、惡我、騙我，該如何處之乎。我只需忍他、讓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待幾年，你且看他。”
她這逼逼叨叨的，一副死窮酸掉書包嘴硬的樣子，看來身體是真有器官變異了？
嵇林別樰：“我發給你看下這張圖，聯邦說你變異成了男人，或者本來就是男人，有些人甚至還說你可能還有腿毛。”
隋炘：“什麽！誰說的！ 啊啊啊！我要叉掉他們！”
隋炘楞了下才意識到對方認知的器官變異跟胃無關，而是那倆顆東西……不是，這圖上咋長那地方，還好大兩顆……啊！
奇恥大辱！
她好好的小仙女啊！
誰家小仙女是女裝大佬？！
她當時頭皮都炸了，哪裏還顧得上隱藏自身秘密，幾乎頭冒青煙，嗓子都破音了，帶著幾分哭腔，怒罵著從從地上跳起，被索爾拽住問什麽了。
“他們又欺負我！敗壞我的名節！氣死氣死氣死我了，你別攔我，我現在就去聯邦大廈！”
“哦，飯做好了，吃完再去？”
“哦？那行，我吃完再去……”
嵇林別樰這邊得到正確的反應——果然是制毒膽囊，而不是那什麽……還好還好。
她不知不覺松了好大一口氣，但聽到那邊陌生的男聲，見他哄住了暴跳如雷的隋炘，眼眸不由瞇起。
“吃飯了？”
此時隋炘正好把語音外放了，索爾也聽到了，握著鏟子的手臂頓了下，繼續弄菜。
而隋炘此時尤有幾分負氣的鼻音，懨懨應答，“我吃完再去叉人，你最好避開點，不然血濺到你身上不太好。”
“我怕你找錯人……我把參會者的名單發你可好，不過到底哪些人說你壞話，我記不太清了。”
嵇林別樰此時垂眸看著圓潤優美的指甲，眉眼微垂間，優雅清貴斂於車內昏暗的光線中，薄薄的唇瓣說著最溫柔的話，實則幹著最腹黑的事兒。
說不清是誰，那所有人都有可能這麽說跟。
包括……其他隋炘可能會勾搭的人。
隋炘：“發我發我發我，氣死我了，這些土賊！”
嵇林別樰：“也沒必要生氣，反正在我眼裏，你一直都是可愛的小仙女。”
隋炘：“真的？”
嵇林別樰：“難道我會騙你？”
隋炘：“那我能住你家咯？”
嵇林別樰手指揉捏著小西裝袖扣，感受著玉石的溫潤，“可以，但我只跟小妹妹一起住，男人不行。”
“我說的是現在給你做飯的那個男人，還有另外兩個男人，不行。”
隋炘：“好吧，那我們來談談仙女救美的事？”
“嗯，我在會議上已設好下半場了……給你準備了一個你肯定也很討厭的獵物。”
嵇林別樰想到會議上的事，微笑著提起，那邊的隋炘聽著也冷笑了。
原來是那狗東西呢。
她還沒找小的麻煩，大的就先跳出來了。
有點意思。
不過天璽這倆夫妻還處在霸道總裁強制愛的戲碼啊？
“活久見啊，都要末世了，還能看到這樣的劇情。”
索爾不解，“天璽的徽夜.巴爾曼我聽說過，蠻可怕的一個人，放任丹這些人野蠻競爭，本來以為已經默認丹繼承，怎麽現在又要生一個繼承人？”
隋炘：“你們男人是不是都想要有一個自己的孩子。”
額……大部分是這樣的。
索爾低頭：“要看對象，如果是心愛的女子，會很想，但如果太深愛，但凡會傷到對方，不會強求。”
隋炘：“天璽會有大事發生，這個夫人恐怕有尋死的意思了。”
索爾：“不至於吧。”
隋炘略委婉說：“她原來是丹的大嬸嬸，雖然是後娶的。”
也就是說徽夜這猛人是幹掉了哥哥，強娶了哥哥新娶的小嬌妻……
丹那貴公子是幾天之內從叫大嬸嬸變成了小嬸嬸。
隋炘：“聽說一開始嫁給原天璽總裁也就是丹的大伯，也是因為強取豪奪什麽的……”
索爾：“！”
天璽的瓜太多了，那劇情哪裏像是廢土世界能有的，都差不多趕上古早時期大宅院那點破事了。
總的來說就是烽火佳人亂世紅顏被一群狗男人追逐……
“但具體多美我是沒見過的。”
“我問問嵇林別樰。”
越想越好奇，她還真再次聯系嵇林別樰，後者還以為計劃有變故，就慎重詢問了，結果對面的小仙女就問：“那夫人美不美？多美啊？”
嵇林別樰：“你就問這個？”
隋炘：“對啊，美不？”
嵇林別樰：“自然是傾國傾城的。”
隋炘：“多傾國傾城啊，你形容下……那丹的臉色是不是比吃屎還難看？”
索爾握著飯碗，眼看著對面的隋炘非纏著嵇林別樰問人家到底多美，當時丹的表情如何如何，反正像極了鄉下村頭頓在玉米地邊上嗑著瓜子嘮嗑的老太太。
這一嘮嗑，楞是比倆人之前討論那駭人計劃的時間還要長，嘮到嵇林別樰的聲音都比之前啞了，隋炘才心滿意足來一句：“看來比你還漂亮啊，那是真的美了，姐姐你早這麽形容不就可以了，還跟我說這麽多，我嗓子都啞了，索爾，給我一杯水……看來姐姐你也是在乎外貌的啊，見不得其他姐姐比你美，這種好勝心可要不得，你看我就比較清新脫俗，從不在乎這個。”
她是人？
嵇林別樰氣笑了，直接掛了電話。
隋炘這才對著早已涼掉的鍋挑剩下的菜吃，一邊把跟嵇林別樰嘮過的磕又重新跟索爾說了一遍。
興致盎然，反覆品味，渾然沒管不遠處兩個粽子已經被餓了快二十天了。
索爾扶額嘆息，但也聽得專心致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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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場會議的核心關於隋炘的晃蕩鬧劇還是傳播開來，介於某種社會影響的需求，沈令羽這邊的班底看似冷酷精銳高高在上，實則野路子得很，很懂得拿捏社會輿論。
隋炘這邊跟嵇林別樰剛聊完事，跟索爾撿著剩菜吃得差不多了，社會消息就泛濫了。
關於五都變異人排行的事，許多事跡被大肆宣傳，大大加深了民眾對這些變異人的敵意跟畏懼，各種抗議群體湧現，就為了讓聯邦出臺對變異人的屠殺指令。
達成司法上有效的對變異人滅殺政策……
而對於努爾維斯內部最大的威脅變異人，隋炘的事跡反而被淡化了——聯邦並不希望王八島上的窩囊氣被廣為流傳，反而利用那張CT圖有意無意引導民眾對隋炘的汙名化。
簡而言之，他們不希望隋炘在民間形成名望。
他們看過那個視頻，都能被她的強大跟手段鎮住，那麽必然掙紮在這種世界環境裏的民眾也會被折服，在內心深處渴望這樣的存在來拯救他們。
這不行。
必須在苗頭上就掐住。
“這個沈令羽手段很高。”在小破船上，索爾端著飯碗，跟隋炘坐在小板凳上對著簡陋的鍋就餐，卻評價著聯邦核心人物。
隋炘扒著飯，一邊咬著皮皮蝦，哼哼唧唧，“按照正常發展，他應該還要等幾年才會浮出水面，現在因為明面上的師兄不頂事了，不得不上位，在威望跟政績上其實不達標，自然得用最短的時間搞出成績來，以穩人心，別看他這邊撩撥財閥，這邊埋汰我，看似幾邊點火，但他把那個D教授跟大越總推到前頭頂鍋，我若要記恨，先對付的也是他們，他穩穩的沒啥事。”
索爾：“那你要換對象嗎？”
隋炘吐掉皮皮蝦的頭，隨意道：“換什麽對象啊……作為變異人，作為隋炘，一開始就滿世界都是我敵人了。”
“換來換去都一樣。”
索爾一時看不清她此時這話的深意，但後來他就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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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邦召集財閥跟各方開那個會的結果很快就有了成效。
財閥出錢，出力，出技術。
軍事要有行動，既是對外的，也一定有對內的，社會就一定需要相應的情報裝置，借此，聯邦議會用最快的速度借著這股社會上一片讚同的東風推進了監控的安置。
而這需要更強的技術。
無涯被委托負責這個項目——在努爾維斯這整個大都中安排這種深度監控設備。
說起來這種設備也跟那個ct設備異曲同工，都是為了監控變異人的存在，面向社會無限捕捉，大數據分析等等，這可不是小工程，負責這個項目的人……
是嵇林別樰。
努爾維斯一環，也是位於中心區的位置，跟當日聯邦開會的聯邦大樓挨著的一片建築體中，無涯的行政大樓高聳入雲，在頂樓某個房間中，嵇林莫邪看著屏幕上波動的數據，手指下的筆尖不斷解析，最後得出了一段文字。
“果然跟隋炘有勾結……”
嵇林莫邪笑了，把這張紙交給了身後的男子。
“你趙家在R市的根基被她直接擼掉，固然在努爾維斯也算有底子，到底是受了重創，如今也被打壓，心中有恨，現在是你們的機會。”
“多謝莫邪少爺給這個機會……若非有您護著，我們趙家在努爾維斯也無法立足，更別提還能在無涯內擔任要職。”面相刻薄的老者低頭表示謙卑跟順從，但也面露憂慮，“可惜嵇林別樰這個人自身雖不是什麽門徒，卻有嵇林氏內安排的諸多強者庇護，不說開鋒境的，可能在努爾維斯本部都有夜光境的守門人，還有那隋炘，如果他們約定會面，我如何能找到人精準暗殺呢？”
嵇林莫邪笑，“我這姐姐可未必是什麽普通人，你們都被她騙了，據我所知，她應該是開鋒境的門徒。”
趙家老者震驚，“那我們就更難……”
嵇林莫邪手指摩挲，看著上面隋炘跟嵇林別樰約定的時間地點，“她們要交易資料，能幫你的人可不少。”
聯邦？其他財閥？或者……
趙氏老者從嵇林莫邪的眼底看到了隱晦的冷意。
他一下子悟了。
“莫邪少爺放心，我這就去聯絡清道夫的人。”
“算算時間，她們會面的第二天也正好是項目開彩的日子，正好她死了，少爺您替她完成開彩，如此，無涯才能在您的手中，而不是讓一個女人掌管。”
嵇林莫邪低頭微笑，但眼底的暗色頗隱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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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這天，趕上努爾維斯中環區域上班族放假的時候，人特別多。
說起來，努爾維斯並不是一體建造的新興城市，它是在當年大破滅的底子上反覆加建的，有點像以前多城覆滅，幸存者擊中聚集在某個區域，最後形成聯邦制。
議會的存在就是最初那些城池領頭人傳遞下來的。
不過，這樣一來努爾維斯也必然存在以前的社會基礎 設施。
有些設施現在都還在用。
比如城中地鐵。
在地面上的地鐵。
嵇林別樰戴著口罩，站在努爾維斯中環工新區的地鐵站臺上，看到無數大廈中在飯點的時候湧出許多上班族來。
他們跟社會底層賣勞力的人不一樣，也跟那些難民不一樣，他們是接受了教育了的，因為社會還需要他們履行某些技術崗位跟知識崗位的能力，也是大浪淘沙一樣，腦子不錯且努力的人會從底層被選拔出來，或者是同為中產的孩子繼續在這個區域工作。
朝九晚五，加班加班再加班，每年拿幾千LB，住著小小的房子，吃著漢堡喝著廉價不健康的奶茶……
然後，他們也在低頭刷著手機上各種爆炸新聞。
嵇林別樰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察覺到有人偷拍自己，目光淡淡掃過去，那幾個人就尷尬轉移了目光跟手機，有的沒的討論別人也在聊的話題。
“誒，你們說，那個隋炘真的是人妖嗎？”
“不曉得，科學院認定的，應該是吧。”
“變異能變人妖？誰知道，反正感覺這人本來就不太正常，你看啊，這人本來就是一個打工上班的人，突然得到這種能力，還不得滿世界搞事，搞不好現在就在跑各處偷錢呢。”
“我怎麽聽說其實她也挺好，只是跟抓她的那些人敵對，沒怎麽禍害咱們普通人。”
“呵呵，你傻啊，那是她不敢，你看咱們現在可是在努爾維斯？她能做什麽？敢做什麽？我算是看出來了，這些變異人一開始也就是一些沒怎麽讀過書的一群野蠻人，在遺跡區走了狗屎運成了變異人，將來肯定要殺回努爾維斯搶奪財富爭取權利，沒看古代那些故事呢，多的是這類一朝暴富的人造反……聯邦跟這些財團都聯手了，她也只能躲起來了，其實聯邦給她自由人身份，也就是希望她安分點，別亂惹事。”
“有道理，這些人命真好啊，狗屎運。”
“可不是，如果是我得到了異能，肯定第一時間加入聯邦或者財團，為社會服務。”
這些人似乎因為嵇林別樰在邊上，頗有種高談論闊希望博她關註的意思。
哪怕戴著口罩，列車上的人也都能看出其身段氣質非凡，連衣著布料都上乘金貴。
簡而言之就是這是一個再低調也跟中環格格不入的人。
就連他們的公司老板也沒這樣的氣質。
他們挪不開目光，有心博取她的關註。
然而，她很快移開了目光，看著窗外。
嵇林別樰手指抵著額側，對這些人的言詞不予置評，倒是第一次認真查看這個努爾維斯的變化。
她離開好多年了，最近才回努爾維斯。
仿佛這個世界每天都在變。
如改變不了方向。
人類群體還是朝著怨恨跟疲累的方向疾奔……
藍牙耳機中忽然傳來聲音。
“走神了啊姐姐，都說今天有人會來暗殺你，你這樣可不太好，就對我這麽放心嗎？”
嵇林別樰回神，看了一眼屏幕上顯現出來的紅點，紅點正在朝她這邊移動。
列車上，前後兩節車廂都有人在朝她這邊移動。
“沒看到你，他們不會出手的吧。”
“不，他們看到我了。”
嵇林別樰擡眸，看到走到自己身邊的人……一個女子，戴著帽子，穿著樸素的衣服，幹幹凈凈的，也戴著口罩。
隋炘。
但又不是隋炘，氣息不對。
大概是那個癡情男。
嵇林別樰擡眸看著索爾，兩人四目相對時，那邊靠近他們的人已經通過眼鏡看到兩人在轉移一個U盤。
動手！
刷！
左右八個人瞬間爆發，以氣勁催動雙足，八個開鋒境以殘影迅速移動在十幾米距離內，轉眼就靠近了索爾兩人這邊。
一剎！
轟！索爾一腳踢開了地鐵車窗，外面的風速豁然湧入，接著索爾第一時間抓著窗口跳出，四人迅速齊齊破窗追出，而嵇林別樰看了剩下四人一眼。
八個開鋒境，好大的手筆。
“清道夫，夜食者？”
清道夫不會應。
殺手哪裏會承認自己是殺手的，一入場就一言不發，不留一句，只留屍體。
所以他們沒回應嵇林別樰，而周遭的人可沒一般門徒或者武裝人員的反應，大多數人還是在尖叫著，但身體都來不及動彈，只看到這些人閃過身邊包圍了那個氣質小姐姐之後，一部分跟著破窗而出，一部分留下朝著嵇林別樰殺去。
嵇林別樰對外偽裝是沒啥門徒戰力的，哪怕個別人肯定把她威脅化，認為她有，但環境從未逼迫她動手，不過今天……
她倒是不介意，但藍牙裏面有聲音。
“別動。”
“這時候了，你讓我別動？”
“等我仙女救美。”
“那你倒是來啊……”
眼看著敵人的刀鋒都要到跟前了，嵇林別樰嘆著氣，還是摁住了動手的沖動。
然後……
砰砰砰砰！
四具屍體被強勢拋擲回來，轟在這些人身上。
首先，人死了，剛出去的四個開鋒境同伴，就這麽死了。
其次，人砸回來的力道堪比暗器，砸在身上直接讓他們胸口悶痛，直接吐血。
狼狽時，轉頭看見另一頭在慌亂靠邊躲避的人群中，一個人逆流而來。
列車疾馳，她步伐不緊不慢的。
雙手插在毛線衛衣兜裏，戴著小天使粉紅口罩，慢吞吞走來，列車開過去時候，城市大廈的豎直線條會切割觀影，一閃一閃在她身上掠過，她每一步都像是在平步穿梭，而密密麻麻的蜘蛛絲隨著她的走動不斷攀爬蔓延在列車廂壁上。
每一根絲線的尖端都帶著鋒利的黑刺。
乍一看，就像是撒旦從地獄降臨而來。
且在那四人冷汗疊出的時候，她對嵇林別樰說：“我這不是來了嗎？”
“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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